编译 | 刘志勇、Tina
几天前，由于 Docker 中存在多年的一个错误，导致 NewsBlur（一种基于 Web 的 RSS 阅读器）的数据库被黑客删除。
在本周的一篇博客文章中，NewsBlur 的创始人 Samuel Clay 详细讲述了他的遭遇：在将 MongoDB 集群迁移到 Docker 容器过程中，一名黑客获得了 NewsBlur 数据库的访问权限，删除掉了 250GB 的原始数据，并要求他支付 0.03 BTC 的赎金。
Clay 将攻击归咎于数据库迁移期间发生的防火墙错误：“在我将 MongoDB 容器化时，Docker 帮助我在 iptables 中插入了一个允许的规则，从而向全世界开放了 MongoDB。”
而 Docker 的这个问题，早在 2014 年，就有开发者以“严重错误”反馈给了 Docker 公司，但一直没有得到解决。
上周，Clay 开始了 NewsBlur 的维护工作，他准备将公司的 PostgreSQL、MongoDB、Redis、Elasticsearch 几种数据库都迁移到 Docker 容器。在攻击发生前的几个小时里，他将应用程序的 MongoDB 集群切换到新服务器，并关闭了原始服务器，打算在新设置证明稳定可用后将其删除。
大约三个小时后，暴露的数据库似乎已被自动勒索软件脚本发现并删除。Clay 说，当他在看到手机上错误消息时，就明白这等于是收到了灾难警报。
这条错误消息中包含了关键词“drop”，用于删除数据库的 SQL 命令。
随后登录到 MongoDB 机器检查数据库处于什么状态时，他发现了一个名为“READ__ME_TO_RECOVER_YOUR_DATA”新的空数据库。其中包含了一条黑客留下的信息：“你的数据已经被删除，必须在 48 小时内支付 0.03 BTC 才能恢复它。”
Clay 迅速查看了 MongoDB 的访问日志。通过分析日志可以发现两个相隔几秒钟的连接。这两个来自未知 IP 的连接都发生在整个数据库被删除的前一刻。通过跟踪连接 IP，可以轻易地发现黑客进入服务器，并在几秒钟后就将其删除。
但事实上，Clay 启用了 UFW 防火墙，并努力保持在严格的允许列表中，仅对内部服务器开放。但出于 Docker 的原因，在新的服务器上却没有发挥作用。
在他将 MongoDB 容器化时，Docker 在 iptables 中插入了一个允许的规则，从而向全世界开放了 MongoDB。因此，当防火墙处于“活动状态”状态时，执行 sudo iptables -L | grep 27017，显示 MongoDB 已经开放。
幸运的是，Clay 并未向黑客支付赎金，因为通过分析他认为数据实际上没有被盗，而且他有被擦除的数据库的备份（副本）。日志也显示自动攻击者只发出了删除命令，并没有从 MongoDB 服务器上转移任何数据。
另一个能证明数据没有转移的证据是 24 小时内 db-mongo1 机器的流量快照。
下午 6 点 10 分：新的 db-mongo1 服务器轮换为 MongoDB 主服务器。这台机器是第一台新的、即将成为私有云的机器。
晚上 9 点 35 分：三小时后，一次自动黑客攻击试图打开与 db-mongo1 服务器的连接，该数据库立即被丢弃。随后停机了。
晚上 10 点 15 分：在以前的主服务器进入轮换状态之前，NewsBlur 做了一个服务器的快照，以确保备份在重新连接时不会自我删除。这个过程花费了几个小时的停机时间，但由于没有迫使我进入每日备份档案，存下了将近 18 个小时的数据。
凌晨 3 点：快照完成，并开始从原主服务器复制到新的 db-mongo1。
凌晨 4 点 30 分：已完成从旧主服务器入站的复制，并开始在新的辅助服务器上出站复制。现在 NewsBlur 已经恢复正常。
从打开开关到黑客删除 NewsBlur 的 MongoDB 集合并假装要赎回大约 250GB 的数据，花了 3 个多小时。几个小时后，当备份恢复后，NewsBlur 就重新上线了，Docker 制造的漏洞也修补完毕。
在过去的七年里，“Docker 网络绕过防火墙，且没有禁用选项”一直是开发人员关注的问题。早在 2014 年的时候，就有开发者上报给 Docker 公司，但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。
虽然在线论坛有各种解决方案的建议，但 Docker 为什么不选择直接修复，Clay 对此评论说：“这有点像方便和安全之间的权衡。在这里，Docker 认为方便更重要。”
另一方面，处于开放状态的 MongoDB 数据库受到攻击的情况早已存在。本次事件在 Riddit 上引起开发者广泛关注之后，著名安全研究员 Bob Diachenko 在推特上写道：
专业人士认为该攻击是自动化的，并且是 2016 年底开始的勒索潮流的一部分。当时多个黑客组织开始擦除 MongoDB 服务器并索要赎金，这些服务器所有者都是在没有密码的情况下将 MongoDB 实例暴露在网络上。虽然黑客声称他们复制了已删除的数据，但在大多数情况下是虚张声势，希望受害者支付小额赎金，赎金要求通常在 200 美元到 2000 美元之间。
这些攻击多年来一直存在，至今仍然活跃。我们从本次事件中能吸取到的教训是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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将数据迁移到 VPC（即虚拟私有云，Virtual Private Cloud），可让关键服务器只能通过私有网络中的其他服务器访问。但正是这一迁移过程中，遭受到了黑客的攻击。讽刺的是，将数据迁移到私有网络时，NewsBlur 需要从公共可访问的机器上迁移所有数据。它是整个过程的第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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需要在所有的数据库上启用数据库用户认证机制。长期以来，NewsBlur 都依赖防火墙来保护自己免受威胁，但当防火墙默默地失效时，数据库就被暴露了。如今，谁能说，如果防火墙失效了，但是由于已经存在认证机制，那么黑客攻击将会被发现。这个密码需要足够长，才能避免暴力破解，因为到最后，一个开放的数据库，如果不受密码保护，它就很可能会出现在黑客攻击的名单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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需要调整具有删除权限的数据库用户。大多数数据库用户应该只需要读和写的权限。在最理想的情况下，只允许本地主机用户执行潜在的破坏性操作。
但这些都只是防御策略的一部分，一项合适的防御策略绝不能仅仅依赖于一个精心设置的层。对于 NewsBlur 来说，这一层是一个只允许访问的防火墙。
像往常一样，真正的有用的是“备份”策略。定期的、经过测试的备份是任何网络服务的必要组成部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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